富二代许志翔追了我半年，还带我见了家人朋友。
我以为这就是真爱了。
直到有一天，医生告诉我，我得了难以启齿的病。
而那个男人，拒绝对此事负责。
1.
早上九点半，姜琳坐在不锈钢的连排座椅上，看着诊室门口的“皮肤性病科第3诊室”牌子，心里忐忑不安。
她上一次看皮肤科，还是三年前读高中的时候，为了治疗青春痘。
姜琳并不讳疾忌医。只不过，这次的问题，发生在隐私部位。也正是因为这一点，她才拖了将近两星期，最后终于预约上一位看起来比较可靠的中年女医生。
“17号！”刚想到这里，护士出来叫号，同时，诊室门口的电子显示屏上也出现了姜琳的名字。
“17号在不在？”护士又问。
“在，我在这儿。”姜琳急忙站起来，快步走进诊室。
“哪不舒服？”中年女医生一边在电脑上录入上一位患者的信息，一边问。
“我.....”姜琳转头瞄了一眼护士，有些不好意思地支吾，“下身长了点东西。”
“什么，大点声。”医生说。
“就是，我洗澡时候发现，外阴上有块红色的凸起，大概一公分，摸着有点硬......”姜琳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“疼或者痒吗？”
“都没有。”
女医生却转头看过来。
“二十岁了，有男朋友吗？”她问。
姜琳点头，又摇头。
“有过，不过前几天分了......”
“发生过关系没有？”她还没说完，就被女医生打断。
对方问的直接，姜琳一下子红了脸。
她长相明媚，加上性格外向，追求者确实很多。只不过姜琳对感情很认真，从小打到，只谈过一个男朋友，也就是刚刚变成前男友的许志翔。
“到底发生过没有？”见她不说话，医生皱着眉又重复了一遍。
“就最近，”姜琳竖起一根手指，“有一次”。
“那同时和其他人呢，有没有过？”
“大夫！”女医生话音未落，诊室的门突然被推开，一个四十几岁，皮肤偏黑的中年女人闯了进来。
“我刚才上厕所，回来发现号过了。”中年女人晃动着手机，“我是16号，能不能先给我看？”
医生理也没理她，继续问姜琳，“除了你男朋友，近期还有没有和其他人发生过两性关系？”
感觉到中年女人探照灯似的目光扫过来，姜琳的脸更红了。
“没有，”她低声说，“真没有，医生。”
2.
医生开了单子，上面写着血清检验。
姜琳更加忐忑。
她之前在网上查过，自己长的东西有点类似某种难以启齿的疾病。可仔细看描述，又觉得那些淋巴结肿大什么的症状自己都没有。
更何况姜琳只和许志翔有过。
虽然因为许志翔家里希望他商业联姻，最终导致两人分手。但他之前追了姜琳半年，谈恋爱期间也大方的把她介绍给了自己的家人朋友。要说许志翔是个阅女无数的渣男，姜琳是不愿意相信的。
检查结果要下午两点出来，提前一个小时，姜琳就等在了检验科门口。
她希望是自己想多了。
可女医生看完报告，还是平静地给了她致命一击。
“您说我是.......那种病？”姜琳拼命摇头，“不可能，我只交往过一个男朋友，他......不可能！”
女医生只是看着她。
“医生，您要不再仔细检查一下吧？我百度了，症状和我这个不完全一样.......”
“你们啊，别百度看病行吗？”女医生叹了一口气，“医院。你现在只是一期，情况不严重，通过口服和注射抗生素，是完全可以治愈的。”
这不是能不能治愈的事。
走出诊室，姜琳觉得天旋地转。医院大厅，感觉所有人都在看自己，他们的眼里都写着，“就是这个女孩，她得了那种不干净的病。”
姜琳喘着粗气，加快脚步冲进了洗手间。
靠在密度板隔成的浅灰色单薄墙体上，她忍不住捂着脸，抽泣起来。
莫小可正要起身，就听见了隔壁压抑的哭声。
医院里太正常了。这个地方似乎承载了世上所有不幸，走进来的每个人，都有哭泣的权利。
因此，她只是叹了一口气。
两分钟以后，等莫小可出去洗手，过道里已经排起了长队。
“我给你讲，”一个矮胖微黑的中年大姐扯着另一个同龄伙伴，脸上神情鄙夷，声音中却透着讲八卦的兴奋。
“现在的年轻女孩可不像我们那时候。就上午，我不是过号了吗，寻思问问医生，结果你猜我听见了什么......”
说到这，两个人咬起耳朵。
莫小可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做到一边嘴角往下撇，一边还能笑出来的。
就在这时，隔间的门被推开，一个年轻女孩捂着脸，快步走了出来。
与两位中年大姐擦肩而过时，莫小可听见黑脸那个说，“就是她，就是她，我刚跟你说的......”
她忍不住抬起头，从洗手台的镜子里打量对方。
女孩正转身往外走，莫小可却立刻从那半张脸上认出了熟悉的五官。
“姜琳！”她轻呼一声，追了上去。
3.
姜琳是本市一所艺术院校的学生，大三，舞蹈专业。
莫小可认识她，是因为一个多月前，她妈妈从外地来锦城检查心脏。当时姜琳正在准备一场演出，没有办法全程陪同，于是姜妈妈就在APP上预约了莫小可。
两个女孩子一起去接站，又一起给姜妈妈办了酒店入住手续。在莫小可看来，姜琳阳光开朗，一看就是在和谐的家庭关系中长大的小孩。
所以莫小可怎么也没想到，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遇到她。
姜琳走得很快，一路走，一路不停拨打着手机。
只不过对方始终没有接听。
“许志翔，你接电话呀！”莫小可听见她咬牙切齿又带着哭腔地说。
“姜琳！”她再一次叫女孩子的名字，但姜琳却像没听见一样，医院大门口跑了过去。
“姜琳！”莫小可追上去拦住她，“是我。”
姜琳红着眼睛，脸却很白。
“小可姐，你别管我！”她抹了一把眼泪，“我不可能得那种病，除非许志翔有问题！今天我非得找他把话说清楚不可！”
“那他不接电话，你打算怎么办？”莫小可问。
“去他住的地方找他！”说着，姜琳突然蹲了下去。
“得了这么个病，我要怎么和我爸妈说？他开始追我，我觉得这种开豪车泡妞的公子哥靠不住，一直没答应......
可他对我很好，不是用名牌包包搞定女孩子的那种，我也不贪图他的东西......他比我大八岁，什么事情都能给我建议，也很为我着想......怎么会这样......”
“那有没有可能，是因为游泳什么的被传染。”虽然也觉得这样的概率很小，但莫小可也不忍心再打击姜琳。
“我不会游泳，这几个月也根本没去过游泳池。”
正在这时，天空传来轰隆一声响。
莫小可抬头看看，“下雨了。要不我先送你回学校吧，你冷静一下。”
“我冷静不了。”姜琳又狠狠抹了把眼睛，站了起来，“小可姐你先走吧。我打车去找他，今天我一定得找到他。”
“这病到底是不是他传染的，就算分手了，他也必须给我个说法。”
4.
事实证明，男人喜欢你的时候有多温柔，翻脸以后就有多无情。
虽然姜琳要自己打车，可是看她当时的状态，莫小可不是绝对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去的。
别的不说，跳舞的女孩腰肢纤细，确实很美，但万一遇到渣男，这战斗力大概就只能给人家挠两下痒痒。
莫小可开着车，一路风驰电掣赶到许志翔住的小区。
非小区业主进入需要登记，她这边刚和保安大哥搭上话，那边出口处驶出一辆橘色保时捷卡宴。与此同时，听见副驾驶上的姜琳打开车窗，大喊了一声，“许志翔！”
保时捷像没听见一样，随着道闸抬起，一脚油门冲了出去。
“小可姐......”
“我知道，追。”莫小可利落的换挡、倒车，北汽吉普尾巴一甩，也冲了出去。
因为不是早晚高峰时间，路上车辆很少。如果保时捷里面的人看倒车镜，应该会发现后面跟着的车一直在打双闪。
更何况，姜琳还拨了对方的语音通话。
只是许志翔不但没有停车，就连语音通话，也是既不接听也不挂断。
“我不相信，不可能。”抱着手机，看着铃声响起又自动切断，姜琳一边摇头一边喃喃自语。
穿过三条街，在一个红绿灯路口，莫小可终于与许志翔驾驶的卡宴停在了同一排，而且距离非常近，中间只隔着四十公分。
姜琳立刻放下车窗，朝许志翔挥手，同时再一次拨打语音通话。
许志翔转头看她一眼，面无表情地接了起来。
“姜琳，分手了就别再联系了。”他声音冷淡，“我告诉过你，我要结婚了。”
“我知道，”姜琳忍着眼泪，“我就想问清楚一件事。医院检查，医生说我得了梅......那种病。我想问问，是不是你？”
“什么病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许志翔说。
“就是男女之间发生......传染的病。”
“姜琳，分手那天你不是挺理解我的吗？这样找借口纠缠，就不像你了。”男人说这话的时候，并不看姜琳。
姜琳抽泣起来，“我真的不是纠缠。你告诉我，你到底有没有那种病，你之前知不知道？这对我很重要，我长这么大只爱过你一个人！”
“我刚刚已经说过了，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。还有事，再联系。”
说着，许志翔挂断了电话。
“许志翔，你等一下许志翔！”姜琳再一次拨打语音。下一秒钟